历史洮南ldquo半拉院子rd

历史洮南

“半拉院子”的覆没

李春方

“半拉院子”废墟距洮南市城区西南20公里处,现为洮南市安定乡友谊村所辖。离友谊村六社(罗家窝堡)屯西1公里。从现在的废墟中只能辨认出断壁残垣,在废墟的东北角长满蒿草的土堆中,埋的是年7月12日至9月2日夏秋之季染鼠疫而亡者的尸骨,“半拉院子”也没幸免,随之也就覆没了。

“半拉院子”当时有40来户人家,多口人,归属洮南县安定村和平甲。洮南通往高力板的大道经由于此,屯内有大车店两处,杂货铺两家,过往车辆和商贩早茶晚店,小屯也堪称兴隆一时。

由于当时这一带土匪猖獗,全屯农户由副甲长常佰航亲自组织,在屯四周想打起高墙,因日本鬼子抓劳工和年景太差,地租和税收过重,部分农民逃荒和外流,只打墙一半就停止了。过往人都说是“半拉院子”,故此得名“半拉院子”屯。

“半拉院子”鼠疫幸存者常守田今年62岁,周生今年79岁,他们回忆的情景是:当时正是吃西瓜、啃苞米的时节。屯中崔宝山家马槽底下发现一只死耗子,可谁也没当回事,但没过两天崔宝山的老伴病了,其症状是大腿里子、腋窝下有疙瘩,同时发现病人身上有黄色跳蚤,打寒战周身发冷,头痛和腰腿疼痛厉害,竟说胡话。开始鼻子出血、尿血,最后吐血,后期上吐下泻,四天就死了。崔宝山只能用家仅有的一口柜把老伴盛敛就发送出去了。

崔宝山老俩口生有一女一男,女儿乳名大,当时已经出嫁,按旧风俗为了儿子好养活,把儿子乳名起为二ㄚ,按旧理说老崔头儿女双全,足慰平生。又谁知“福不双至”、“祸不单行”。送葬后的崔二丫也觉得不舒服,大家以为是想念母亲上火了,没有当回事,但病情和病状与老崔太太相似。崔宝山找来个栽花先生,看了后说是得的霍乱症,浑身上下用酒给搓搓,然后给拿点药面匆忙离去,不到三天崔二ㄚ也死了,老崔头大放悲声,哭的死去活来,乡亲们只得好言相劝,又用了秫杆毛柴把崔二ㄚ炼了之后埋上了。可儿子的尸骨未寒,老崔头也是同样的病症又死了。一家三口人就这样埋在屯东北的土岗上。

一家三口人,老太太死了,儿子也死了,然后老头又死了,全家人都死了。崔家人死后,只落得屯中人心惶惶,掀起了一场风波。有人说:“老崔太太死的时辰不对,殃气在家,把老头和二ㄚ抓走了”等等的迷信说法。不到三天,从关内搬来的身强力壮、年仅30岁的周明亮,同样病症也死了,屯中的人更毛了,白天不敢远走,黑天不敢出门,纷传“半拉院子”闹鬼。洮南去高力板的大车只好绕道而行。至使被人刮目相看的小屯,顿时显得十分冷落萧条。

事已至此,只好由甲长王福影出面,请来了张家窝堡屯的薛老道送鬼。只见薛老道身穿道袍,背着一个黄包袱,里面装着避邪的黑驴蹄子,身上挂着从各家齐来的五颜六色的布,拖拖捞捞,好不威风。从老崔家房门开始,一路上边走边撤五谷粮,一直到老崔家坟前,嘴里还咪哩吗拉的念念有词,然后用黑驴蹄子在坟前后左右乱砍了一阵子就回去了。

屯里的人忧虑的脸色透出了喜悦的目光,满以为薛道长避邪驱鬼,这下可太平无事了。可是,就在当天晚上张家窝屯堡郑巨宽的媳妇左大丫回“半拉子院子”住娘家,老左家和老崔家住东西屋,还没来得急回婆家,也得的同样病死在“半拉院子”屯。这时人们才悟出来老崔家马槽底下的死耗子和老崔太太身上的黄跳蚤有一定的关系。根据死去人的病状,这才肯定“半拉院子”闹了疙瘩病,由安定村公所把情况报告给洮南县公署。

县里出动大汽车,坐着30多人,为首的是日本人,人们都叫他大龟,陪同的有安定村村长于海泉。来的人都身穿白大挂,脚登高腰皮靴,大口罩、白帽子,就露两个小眼睛。当地群众把这身打扮叫“孝子队”。下车伊始,实行封锁,里不出外不进,屯子四周设有岗楼,然后,全屯所有的人都由日本人摸腋窝和大腿里,男人觉得不在乎,可是一轮到大姑娘、小媳妇就麻烦了。不让摸先是一顿大嘴巴,之后像抓猪似的绑上手脚,硬是脱上衣扒裤子,任他们侮辱和蹂躪。此外,还在屯子西头腾出一个院子,名堂叫“隔离所”。当天就送往“隔离所”31名病人,一开始天天掸药、抓耗子、找跳蚤,凡进“隔离所”的人不许外出。日本人大龟怕病人传染,让当地人周生当“隔离所”看守,也给他穿上白大挂,带上口罩和登上高腰靴子。周生的任务是给病人送饭和埋葬死人,除县里来的人可以自由出进,其他任何人不许接近和来往。

由于日本人的封锁,秋菜不能种,秋垅不能放,洋草不能打,牲口没喂的。地里瓜果熟了,没有人敢去摘。时值夏秋之季,青黄不接,没有吃的户相互串换都不可能,没有病的人,除会喘气也和死人差不多少。日本人在屯西头搭起板房,吃的是酒肉,喝的水都是从洮南运来的,大汽车一天呼呼来回总跑。

进“隔离所”的人分两种,一种是轻的,日本人给打针、吃药,把腋窝下和大腿里的疙瘩开刀割除去。他们都把病人编上号,几号病人给打什么针,什么时间死,他们唧哩哇啦的翻着话,别人听不懂。重的打一针几个小时就死了。人死了他们不让看,由几个日本人把人给解了剖,把人体的部分结构装在瓶子里拿走了。

人死后,四个人一个炕,放进去洒些药就埋上,不许亲人去看。日本人在此屯呆了近一个月,进“隔离所”的31人中,只有3个年经人幸存,其余的28人都不超过几天死去,这个屯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有32人死于鼠疫。

日本人走后,解除了封锁,住户纷纷搬家,剩几户也让村公所给搬到附近屯去住,就这样一个好端端的“半拉院子”屯,也像得鼠疫的病人一样,随着消失了。

鼠疫后荒废的东北民居

信息来源:洮南市人民政府办公室

本期编辑:王迪

责任编辑:邢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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